《青石之下》是作者羽住壹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文章,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顾伟陈宇,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;
警察把失踪十年的儿子带回来了,DNA比对完全一致。丈夫喜极而泣,紧紧抱住他不放。
我也红着眼眶冲上去,演尽了慈母的失而复得。可没人知道,在看到他的那一刻,
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。
我明明已经把他埋在了后院……1血色亲子鉴定门铃响第三遍的时候,
我正在修剪一支刚买的红玫瑰。手一抖,刺扎进了指腹,血冒了出来,红得刺眼。
顾伟冲过去开了门。我就站在玄关的阴影里,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个少年。白衬衫,
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还有那张即使隔了十年、褪去了婴儿肥,依然能看出五官轮廓的脸。
警察手里的亲子鉴定报告递过来,上面鲜红的数字刺痛了我的眼睛:99.99%。
“苏女士,恭喜,经过比对,这就是你们十年前走失的儿子,陈宇。”那一瞬间,
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。我听不见顾伟撕心裂肺的哭声,也看不见警察欣慰的笑脸。
我只觉得胃里一阵剧烈的翻腾,酸水直冲喉咙。顾伟像疯了一样扑上去,死死抱住那个少年,
哭得满脸是泪:“小宇!爸爸找你找得好苦啊!你终于回来了!”少年的身体有些僵硬,
他越过顾伟颤抖的肩膀,那双漆黑得有些过分的眼睛,直勾勾地看向了我。然后,
他嘴角上扬,露出了一个标准到近乎刻板的笑容。“妈,我回来了。”我必须走过去。
我必须表现得像一个失而复得的母亲。我迈动灌了铅的双腿,强行挤出眼泪,
扑过去抱住了他。我的指甲死死掐进他的背肉里,我的身体本能在疯狂地尖叫:推开他!
快推开他!这不可能。绝对不可能。没有人比我更清楚“陈宇”在哪里。十年前那个雷雨夜,
我亲手用枕头捂死了他,把他扔进了后院那个废弃的枯井里。为了防止野狗刨食,
我甚至搬了一块两百斤重的大青石,死死压在了井口。那口井并不宽,
但井壁长满了湿滑的青苔,直上直下,连只老鼠都爬不上来,更别说一个孩子。
那个黑洞洞的出口被封死的那一刻,我知道,他永远出不来了。可现在,
怀里的少年体温温热,心跳有力。2芒果过敏测试为了庆祝“团圆”,
顾伟特意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,忙前忙后地张罗着。那个自称陈宇的少年,
安静地坐在餐桌旁。他太乖了,乖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。他的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,
眼神总是怯生生地追随着我,像极了一个渴望母爱的孩子。但我注意到了他的手指。
他在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哒、哒、哒。每敲一下,我的心脏就跟着缩紧一下。“小宇,
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。”我端上了一盘金黄诱人的芒果虾球,放在了他面前。
甜腻的芒果香气在空气中弥漫,让我有些作呕。这是我的一次试探。真正的陈宇,
对芒果严重过敏。只要吃一口,十分钟内就会喉头水肿,呼吸困难。
陈宇小时候确实极爱吃这个,但四岁那年查出了严重过敏,差点休克。从那以后,
芒果就成了家里的禁忌,连带有芒果图案的绘本我都扔了。如果他是冒牌货,
不管是骗子还是顾伟找来的演员,肯定做过调查,或许能打听到他小时候爱吃芒果,
但他绝对不知道过敏的事,因为这件事,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,包括他爸。“快吃啊,
妈妈特意为你做的。”我温柔地催促着,手心里的汗水几乎要把筷子滑脱。我在等,
等他推辞,或者等他吃下去没事。只要他没事,我就能确定他是个骗子。少年抬起头,
那双漆黑的眼睛弯了弯,露出了一种天真的神色。“谢谢妈。”他夹起一只虾球,
毫不犹豫地放进了嘴里。咀嚼,吞咽。我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。我盯着他的脖子,
等待着哮喘。一分钟。五分钟。十分钟过去了。他没有任何反应。他吃得很香,
甚至连盘底的酱汁都舔干净了。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紧绷的肌肉终于松懈下来。
果然是假的。我就知道,死人怎么可能复生。就在我准备起身收拾盘子的时候,
少年突然站了起来。“妈,我帮你。”他走过来接盘子,身体贴得很近。那一瞬间,
属于年轻男性的热气喷在我的耳廓上,我却如坠冰窟。他借着身体的遮挡,凑到我耳边,
用一种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轻声说道:“妈,这虾球真好吃。为了让你高兴,
过敏我也能忍。”轰——!耳边仿佛炸开了一道惊雷。他还没说完。
他嘴角的笑容依然温顺恭良,但眼神里却是一片死寂的深渊。“就像当年……你嫌我吵,
往我嘴里塞那把安眠药的时候,我也忍着没吐出来一样。”我的瞳孔瞬间放大,
手中的盘子“啪”一声摔得粉碎。十年前那个晚上,在捂死他之前,
我确实先给他喂了安眠药。这件事,连死人都不会知道,只有鬼知道。“老婆,怎么了?
”厨房里的顾伟听到动静,探出头来,一脸关切。少年迅速后退一步,
换上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,声音颤抖:“对不起……爸,
是我笨手笨脚,吓到妈妈了。”我死死抓着桌角,指节泛白,牙齿剧烈地打颤。
我看着眼前这个正在演戏的少年,恐惧像潮水一样彻底淹没了我。我不信,我不信!
我必须去确认一眼。如果不亲眼看到井底的那具尸骨,我今晚就会疯掉2晚饭后,
我以身体不适为由,早早躲进了卧室。但我根本不敢睡。我把耳朵贴在门板上,
听着走廊里的动静。顾伟和那个“儿子”互道晚安,然后各自回房。十一点,
窗外划过一道闪电,紧接着是滚滚雷声。暴雨倾盆而下。这简直是老天爷在帮我。这种天气,
就算后院有点动静,也会被雷雨声掩盖。我等到顾伟的呼噜声响起,
才颤抖着从衣柜深处翻出一件黑色雨衣,提着那把早就藏好的铲子,赤着脚,
摸向了后院的枯井旁。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脸上,生疼,混合着泥土的腥气,
让我想起十年前那个晚上。那块大青石还在原位,长满了湿滑的青苔。我把铲子**缝隙,
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上去。石板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。因为用力过猛,
我的手臂肌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,喉咙里泛起一股血腥味。但我顾不上这些,
石板移开的一瞬间,我跳进浅坑,像疯了一样开始挖。
一下、两下……铲子触碰到泥土的声音在雨夜里被吞没。泥水溅了我满脸,又苦又涩。
“咔哒。”铲子碰到了底部的硬物。我的动作僵住了。我不死心,扔掉铲子,跪在泥水里,
用双手疯狂地在那一小方天地里摸索。指甲抠进烂泥里,直到指尖传来钻心的剧痛。
没有骨头。没有腐烂的衣物。空的。这一瞬间,巨大的恐慌像一只无形的大手,
狠狠攥住了我的心脏,让我几乎无法呼吸。尸体呢?是被野狗拖走了?还是被人挖走了?
还是说……十年前他真的没死,他在黑暗的井底醒来,用那双稚嫩的小手,
一点一点***满是青苔的石壁爬了上去?如果尸体还在,那屋里的就是骗子。
如果尸体还在……这一瞬间,胃里的酸水终于忍不住了,“哇”地一声,
我跪在暴雨里剧烈地呕吐起来。我瘫坐在泥水里,浑身止不住地痉挛。
他真的爬出去了……一夜没睡,我的眼底青黑,精神恍惚。但当我走出卧室时,
看到的是一幅温馨的画面。顾伟系着围裙,正在把煎好的鸡蛋铲进盘子里。而陈宇,
正坐在餐桌旁,乖巧地摆放着筷子。“妈,你醒了?”陈宇抬起头,阳光洒在他侧脸上,
甚至能看清那一层细细的绒毛。他笑得那么干净,那么无害,手里还捏着一张餐巾纸,
正在仔细地帮顾伟擦去额头的一点汗渍。“爸,辛苦了。”他的声音软糯。
顾伟的身体却极其细微地僵硬了一下。我没看错。顾伟在躲闪。不对劲…早饭后,
顾伟钻进了书房。我脱掉拖鞋,赤着脚无声地贴在书房门板上。里面传来了顾伟压低的声音,
急促而卑微:“对……她没起疑心……昨晚她去后院了,但应该没发现什么……放心,
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……我明白,这笔钱到位后,
我就带他走……”我的世界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。
清晰到我能听见顾伟吐出烟圈时气流的轻响,清晰到我能听见自己心脏原本慌乱的跳动,
突然变成了一种缓慢而沉重的撞击声。原来如此。原来如此!我就说尸体怎么会不见,
我就说哪来的“死而复生”。肯定是他早就发现了尸体,他为了抓住我的把柄,
偷偷转移了尸体,隐忍了十年!现在我家里的公司上市在即,他终于忍不住了,
找来这么一个小畜生冒充儿子,就是要演一出“借尸还魂”的戏码,把我逼疯,
好名正言顺地接管我的财产!恐惧消散了,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愤怒。
我的指甲深深抠进了门框的木头里,木刺扎进肉里我都不觉得疼。顾伟,既然你想玩,
那我们就玩到底。你想用这个“假儿子”来吓死我?做梦。
3小白船杀人曲我以为看穿了这是顾伟的局,我就能从容应对。但我错了。陈宇太乖了。
他主动包揽了家务,但他做的每一件事,都在精准地复刻我噩梦里的画面。他在拖地的时候,
拖把摩擦地板发出“沙、沙”的闷响,嘴里总是哼着那首童谣:“小白船,飘啊飘,
飘到西天没烦恼……”十年前那个晚上,我给他喂完安眠药后,并没有立刻动手。
我就坐在床边看着他。药效发作得很慢,他没有马上睡死,而是处于半昏迷的状态,
喉咙里一直发出“呼噜、呼噜”的浑浊喘息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气管里。
那声音在深夜里太刺耳了,听得我头皮发麻。为了盖住那令人作呕的濒死喘息,
我当时就是这样,一边哼着这首《小白船》,一边拿起枕头,重重地按在了他的脸上。
而现在,陈宇一边哼着这首歌,一边抬起头冲我笑。那笑容天真无邪,仿佛在问我:“妈,
我唱得好听吗?”当我走进卧室,看见他正拿着那个我用了十年的羽绒枕,
动作轻柔地拍打着。看到我进来,他转过身,抱着那个枕头,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,
像只温顺的小猫。“妈,这个枕头太扁了。”他笑着说,语气诚恳得让人挑不出毛病,
“这么扁的枕头,睡着不舒服,也……捂不死人,对吧?”我的心脏猛地停跳了一拍。“妈,
你怎么在发抖?”他放下枕头,走过来,伸出手似乎想扶我。他的手掌温热,
贴在我的手背上。“是不是冷气开太大了?”他一脸关切,眼神清澈见底,
“我去帮你调高一点。妈,你要保重身体,毕竟……日子还长着呢。”他转身走出了房间,
步伐轻快。**在墙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冷汗再一次把衣服湿透。他知道。
他什么都知道。不管他是顾伟找来的演员,还是真的厉鬼,他要一点一点地折磨我,
直到我精神崩溃。不能再等了。顾伟想利用他来逼疯我,那我就先毁了他的这把“刀”。
十年前,我能杀那个小畜生一次。十年后,我就能杀他第二次。我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。
那里放着我有严重失眠症而常备的高浓度安眠药,还有……一瓶为了清洗首饰买的工业酸液。
今晚。就今晚。我会让他永远闭上那张会说“妈妈”的嘴。4毒牛***易时钟指向十一点。
我在厨房里热了一杯牛奶。微波炉昏黄的灯光映照着我惨白的脸,像个女鬼。
我从怀里掏出那瓶磨成粉末的强效安眠药,剂量是普通人的五倍。
再混入那一小管刺鼻的工业酸液,虽然会破坏口感,但我加了大量的蜂蜜来掩盖。
白色的粉末在热牛奶里旋转、溶解,形成了一个致命的漩涡。我的手抖得厉害,
勺子碰到杯壁,发出“丁、丁”的脆响。这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,
每一声都像是在敲响丧钟。“别怕,苏琳。”我对着玻璃倒影里的自己说,“喝下去,
噩梦就结束了。没人知道是你干的,你可以说是他误食,或者是自杀。”深吸一口气,
我端起那杯温热的牛奶,调整出一个慈爱的微笑,走向二楼尽头的房间。房间里没有开大灯,
只留了一盏床头灯。陈宇坐在床边,手里摆弄着那个旧魔方。“小宇,还没睡呢?
”我走进去,尽量让脚步显得轻快,“妈看你这两天睡不好,给你热了杯牛奶,加了蜂蜜,
趁热喝。”我把牛奶递到他面前。乳白色的液体冒着热气,散发着甜腻的香气。
陈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他抬起头,那双漆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,又看了看那杯牛奶。
那一刻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喝下去,求求你,快喝下去。他接过了杯子。“谢谢妈。
”他把杯子举到嘴边,轻轻吹了一口气。我屏住呼吸,死死盯着他的喉结。
只要那个喉结滚动一下,一切就都结束了。然而,杯沿在离他嘴唇还有一厘米的地方,
停住了。他突然笑了。不是那种乖巧的笑,而是一种带着戏谑、洞悉一切的笑,
那笑容在他的脸上裂开。“妈,这蜂蜜加得太多了。”他把杯子轻轻放在床头柜上。
“甜得……有点像苦杏仁的味道。”我的头皮瞬间炸开,苦杏仁味那是氰化物的特征。
他知道!我下意识地想要后退,腿却软得根本迈不开步子。“别急着走啊,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