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角叫侯利平沈励温迎的小说叫做《今夜我爱你》,它的作者是佚名最新写的一本小说,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,文笔极佳,实力推荐。
侯利平转脸看向自己的搭档,他低头翻着卷宗,看的认真,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样式简单,让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更显干净修长。
侯利平伸脚踢了他一下:“老沈,别看了,这卷宗你都看多少遍了?跟我说会话。”
沈励又翻一页:“跟你都说过多少话了。”
侯利平有些烦躁的挠挠头:“中盛怎么回事,一个简单的财产分割情况交接二十分钟就能办妥,都在这等了快半个小时也没见人影。”
他又踢一脚沈励,却踢了个空,差点歪倒。侯利平也不生气,闷声问他:“你不急?”
沈励侧着身子看完最后一页,合上卷宗:“急,但是没办法。”
外面终于脚步声渐起,似乎是有人上楼。
“来了来了。”侯利平整了整制服,跟沈励一起站起身。
“咔嚓”,门从外面被狱警推开:“律师到了。”
狱警让开空隙,一道纤细瘦长的身影逆着光出现在门外。
“抱歉,姚律临时有事,换我过来,二位久等。”
沈励看见来人,微微眯起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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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率先向侯利平伸出手:“中盛律师事务所,温迎。”
侯利平等待时积攒的火气已经消散全无,他站起身,笑着点点头:“检察院侯利平。”他又转头介绍搭档:“沈励,三级高级检察官,也是这起案子的公诉检察官。”
温迎将手转向他,笑容看不出什么异样:“沈检。”
沈励看着眼前咫尺的手,与记忆中纤细修长的印象重合。他伸手快速与她相握又松开:“好久不见。”
三十度的高温天里手还是微微发凉,从小就这样。
沈励想。
侯利平只以为两人是旧识,检察官和律师认识,再正常不过。
温迎向侯利平解释:“姚律突然发高烧,没办法过来,只能我临时替他。”
他热情的让温迎坐下:“崔丽这个案子早就该开庭,就因为她前夫申请再次分割财产才拖到现在。既然你们那边已经处理好,咱们就加快进度,你们把财产分割办结,我们提起公诉。”
温迎低头在公文包里取出厚厚的一沓财产分割方案:“昨天下午开庭,这份方案已经生效。”
侯利平接过来,略翻了翻递给沈励:“老沈,你查查,没问题就签字。回去咱们还得重新整理公诉的材料。”
沈励不去接材料,转头看向侯利平:“我需要申请回避。”
侯利平有些怔忡。
温迎停滞一瞬旋即抱歉开口:“是我忘了,这是你的案子,还是我回避吧。”她打开会客室的门,对外面的狱警说:“我需要打个电话,让律所重新指派律师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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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梯间里没有窗户,瓦数足够的照明灯让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无所遁形。
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沈励看着温迎,头发好像比上次见面长了很多,“应该提前说一声,我去机场接你。”
楼梯间有些闷热,温迎鼻尖沁出一点点汗珠:“江城那边有个案子有些突***况需要回来商议,也是临时决定,中午刚进律所就被师哥给推到这里来了。时间有点匆忙,没注意是你的案子,抱歉,耽误你的时间了。”
“姚方舟怎么突然发烧?”
温迎摇摇头:“不过看他一脸菜色,应该很难受。”
两人陷入长久的安静,只有起伏的呼吸声交错缠绕。
“什么时候走?”沈励先开口。
才刚见面,就问什么时候走?
可温迎不意外听见这样的问话。从她五岁认识沈励到现在,沈励好像从来都没对她热情过。
温迎说:“律所有意让我回岷市,升任合伙人。”
沈励看不出有什么表情:“不走了?”
温迎拢拢头发,露出一截脖颈,让自己更凉快一些:“是,这次回来应该短时间内不会离开。除去工作上的变动,还有件事需要处理。”
“什么事?”
温迎微仰着头看他。
他实在是太高,穿着高跟鞋还需要抬头才能看清他的眼睛。
“当初我爸去世的时候,你帮我很多,我很感激你,”她说,“我们的这段婚姻不过是权宜之计,当时你说只需要维系两三年。如今……”
温迎突然有些不舍,将视线从沈励脸上离开,盯着一旁空荡的台阶:“如今已经三年,我想我们可以离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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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迎回到中盛的时候已经夕阳西沉,她进办公室刚接了杯水,姚方舟敲门进来,口罩戴的严严实实:“我烧糊涂了,忘了崔丽这个案子在沈励手里。”
冰水一路从喉咙滚进胃里,轻微的疼痛让人神思清明。
“没事,师哥,”温迎说,“把我的费用按时间结一下就行。”
“师哥按双倍给你包红包,”姚方舟无力的歪倒在沙发上,声音有些沙哑,“沈励怎么样?我也很久没见他了,上次见面还是春天。”
温迎低头收拾公文包:“应该还不错,我走的时候他让我向你问好。”
“应该,”姚方舟哑着嗓子笑起来,“全天下也找不出你们这样的夫妻俩,一年到头见不了两面,还不如普通朋友熟悉。”
温迎纠正他:“我五岁就认识沈励,今年已经二十二年。哪对普通朋友能超过二十二年?”
姚方舟翻个白眼:“二十二年里的前十九年都只是邻居,后边三年也没见得你们常见面。”
温迎下了逐客令:“你发烧没办法工作,但我手里还有一堆材料要看。”
姚方舟坐直身子,双手举过头顶示意投降:“说正事,这次你回来我觉得很不错,工作能上一个台阶,也终于能兼顾一下家庭,我可听说……”
姚方舟顿了顿,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出后面的话。
停顿片刻,他还是继续开口:“我可听说郑荑追他很紧,圈里传言沈励与她关系匪浅。虽然沈励是个正经的人,但你也不能放松警惕 —— 你是一个离婚律师,办了这么多案子应该明白,只要锄头挥得好,天底下就没有挖不倒的墙角。”
温迎听见郑荑的名字,动作有瞬间的停滞。
不过停滞也只是转瞬即逝。
她戴上眼镜低头翻材料:“你跟沈励不是研究生同学吗,还是上下铺的同寝,这样在背后说他?”
“啧,”姚方舟觉得温迎是只白眼狼,“我跟他是硕士同学,但我也是你本科师哥啊,更何况咱们现在还是同事。我句句都是肺腑,全是为你着想,温律是不是有点不识好歹了?”
温迎头也不抬:“谢谢师哥爱护,我会注意。”
姚方舟从沙发站起来:“头太晕了,我得回家。晚上你的欢迎宴会我就不过去了,提前祝你升职。”
姚方舟从温迎办公室出来,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给沈励打电话道个歉。他算算时间,这会儿沈励应该已经离开监狱,于是他拨通沈励的号码。
“喂,老沈,今天实在是抱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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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迎很长时间没喝过酒,今晚几杯红酒下肚,除了头晕之外胃里好像有团火在烧。
秋老虎在夜晚蛰伏,夜风微微发凉。
她站在四季酒店门口等车,散场的同事与她告别:“温律你去哪儿,要不要捎你一程?”
温迎摆摆手:“不用了,你们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女同事坐在男朋友轿车副驾调笑:“温律是时候找个男友了。”
她笑着点头:“我会考虑。”
她与沈励的婚姻律所里只有姚方舟知道。
本就是权宜,两个人之间除了那一本结婚证之外与从前无异,领证之后又恰好赶上铺天盖地的疫情,也就顺理成章的没办婚礼。
同事走光,温迎低头打开叫车软件。
黑色越野从她面前停下,车窗降下露出沈励英朗的脸。
“温迎,”他说,“上车。”
温迎有些吃惊:“你怎么在这?”
“下班路过,看着像是你。”
下班?
温迎有些疑惑,四季酒店跟检察院好像并不算太近。不过她这会儿胃疼的逐渐厉害,没精力细想。
看她拉开后座车门,沈励有些不悦:“温迎,我不是你的司机。”
温迎吐吐舌头,关上后座车门老老实实上了副驾。
“去哪儿?”
“悦博酒店。”她捂住胃。
沈励踩下油门,车子平稳行驶。良久,沈励说:“既然以后留在岷市,就别住酒店了。”
“律所的任命有些突然,我家里的租客还有半年才到租期。”
她的房子跟沈励对门,这件事沈励当然清楚。
他抿抿唇,语气没有什么起伏波动,像是再说一件最随意的事:“可以搬到我这边。你的卧室还留着。”
“这不太合适。”温迎推辞。
沈励语气有些生硬:“我们还没有离婚,温迎。”
温迎哑口无言。法庭上最骁勇善战的律师此刻竟然失语。
或者说,她心中还有些眷恋这段即将要宣告结束的婚姻,舍不得开口拒绝。
沈励的车子停在悦博楼前的停车场,温迎刚要伸手去解安全带,沈励先熄火解了自己的。
“房卡给我。”
“嗯?”温迎有些懵。
沈励看着她,似乎有些恼怒:“温迎,你胃不好还敢喝酒?房卡给我,我上去给你搬东西。”
温迎总算明白过来沈励的意图,磕磕巴巴拒绝:“啊,不、不用,今晚太晚了,我先在这里住着。”
他皱着眉:“你胃疼起来多要命都忘了?我不想半夜还要再来给你送药,或者带你去医院挂点滴。”
沈励脸上浮现出一些疲态:“我已经连着加了四天班了。”
胃病是温迎的旧疾,她从小就胃不太好,长大做了律师更是雪上加霜。一发起病来就是昏天暗地,连路都走不了。这会儿已经有了些迹象,胃里的疼痛像浪潮,一阵高过一阵。
她好像从小就是沈励甩不掉的麻烦精。
温迎从包里摸出房卡递给沈励,捂着胃小声说:“麻烦你了。”
沈励回头看她一眼,没再说话,轻轻关上车门。